鬼滅之刃二創
[生命的最後一秒,我想對你告白。]
形貌枯槁的青年虛弱的躺臥在厚厚的棉被裡,額眉處敷著一塊白布,雙眼緊閉。
由於擔心受到風的襲擾使病情加重,房間的每一扇門與窗都被關得緊緊的,只有房間角落的一盞燭火搖曳著微微的火光。
他就快要死了。
這不是玩笑,也不是悲觀的發言,只是一句單純的敘述句。
連額上的敷著的毛巾下滑遮到眼睛都無力自行抬手復位,病重到這個程度,愈史郎認為自己除了死亡已經別無他法。
他孤身一人在偏遠的鄉區患上重病,說實話要不是被那名美麗的醫者帶了回家,他大約連這最後的一個月都撐不過去。
房門被敲響,愈史郎估計著是到了吃藥的時間。
「我進來了。」成熟和緩的、帶著抹去不了的憂煩的女性嗓音宛如天籟般流入愈史郎的耳中。「我有事情想跟你說,愈史郎。」
「珠世……大人。」閉著眼睛,才能更專心的用耳朵品嘗珠世大人的美。總算找到一個眼睛被冷敷用的布遮蓋到的好處,愈史郎焦燥的心情總算獲得了些許平緩。
「啊、你的毛巾。」腳步匆匆卻依然優雅玲瓏,溫柔的醫者為他將毛巾從眼前去除。「對不起,都是我離開太久……」
「珠世大人……」青年貪婪的仰視著略顯愁色的女醫。他因病倒在荒野,卻幸運地沒有直接死亡或被野獸吞食,反而被這名美麗的女性所拯救。
打從他第一天在這病榻上睜開眼,就已經被她的美所俘獲。
那應該被稱作一見鍾情。
弧度柔和的臉容,憂傷低垂的娥眉、輕抿的紅唇和小巧的下巴。深邃的紫色雙目歛藏著無盡心事,身軀嬌柔卻挺拔,烏黑的髮就像是她身上所背負的無盡故事。
即使在不久之後被告知了女醫的身分其實是一隻沒有人類的血肉就生存不下去的鬼,青年也沒有動搖過他的心。
愈史郎的人生當中從未見過比她還要完美的女性。
要是他還有幾年好活,他一定會向她求愛。
在遇見她的第一秒鐘,就向她求愛。
只可惜他就快要死了。
重新調整好青年額上的毛巾,珠世正色跪坐在愈史郎身旁。
「愈史郎,我有話要對你說。」她緩緩開口,略有些忐忑的回望青年熱切地注視著她的目光。
珠世並非沒有受到過來自男性的追求。相反地,在成為鬼之前她是個有夫婿的女子,而因著她出色的外貌還有溫婉的氣質,即使化為了鬼也仍有不少男性曾向她示愛。
但珠世一個也沒有接受過。
自然也不會接受面前僅用雙眼就強烈的表達出自己愛意的毛頭小子的示愛。
她所憂心的並非青年那青澀的愛意。活過百年的她所擔憂的,遠比那春雷乍響一般的愛情更加悠遠沉重。
「愈史郎,你想活下去嗎?」珠是憂傷的看著青年憔悴的臉色在聽見「活下去」這三個字的時候照亮了一瞬間。她狠下心,繼續說道。「即使不再是人類,也想活下去。」
「照這樣下去……你終將會與世長辭的。」作為一名醫者,這句話她對許多人宣告了很多次。肺炎的女人、中毒的男人、衰竭的老人與受傷的孩童。無數無數次,只因人類的生命本就如此脆弱。
而她作為一名醫者而非神明,救不了他們全部的人。
不……她不只不是神明,她是一隻鬼。
以人血維生的鬼。
「不過,不再是人類的生活會很艱辛和痛苦,我也無法保證你能成功撐過這個轉化過程。」珠世移開目光,不忍再看青年的面容。在她過去的經歷當中,聽見她的問話的人們總是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研究和考慮。她並不責怪他們,她只責怪自己。
作為一隻鬼、一名研究者,這句話她問過無數無數次,抱著最大的不甘和不忍。
想要杜絕鬼的醫者卻詢問自己的病患是否願意成為鬼,多麼諷刺。
「愈史郎,你願意成為鬼嗎?」她強忍著顫抖問道。
但青年的回答快得出乎她的預料。
「我願意。」
珠世驚詫地抬起頭,看見躺臥在病榻之中,消瘦的彷彿房間一角即將被吹滅的燭火似的青年,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然後如果,我撐過了轉化的過程。」愈史郎看著女性驚訝得忘記闔上的雙唇,不禁憐惜的微笑了。「在我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秒,請讓我對您告白吧。」
題外話:愈史郎成功轉化成鬼之後還是沒有告白,因為太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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