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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er's picture青羽

[炭善] 原作向/Call Of Thunder ver.1

[Call of Thunder/雷神的呼喚]

  揮完了今天的第一百次刀,竈門炭治郎放下發麻的雙臂,用袖口抹了抹汗涔涔的額頭。

  頓了一頓,他解開眼罩,輕輕點去佈滿傷疤的右眼上薄博的汗水。

  「炭治郎,你準備好了嗎?」我妻善逸就站在他對面,一身白衣,髮色墨黑。

  唯有蜜茶色的雙眼還與往日流轉著相似的水光。「別揮太多,等等手沒力就苦了我了。」

  「沒事的,善逸。」炭治郎緊緊咬著牙根,閉上眼顫抖著手想把眼罩繫回去,卻屢屢失敗。

  他聽見善逸踩過訓練場的鵝卵石,聞到善逸身上飄散的桃香跟藥香。

  善逸抬手從他手上接過黑色的眼罩為他繫上,兩人的身高相仿使得過程不需要過多的遷就。

  「沒事的,炭治郎。」善逸說,炭治郎聞到他身上恐懼的、還有覺悟的氣味。

  無限城一戰距今已有五月餘。那天黎明,旭日東昇,無慘不甘地死去,世間惡鬼灰飛煙滅。

  人類贏了,鬼殺隊贏了,贏得悲傷、贏得慘烈。

  倖存的人們相擁哭泣,一同精疲力竭的倒下,被隱送往不再有蝴蝶飛舞的蝶屋。

  一周後竈門炭治郎醒來,看見一個黑髮的少年渾身被繃帶裹得只剩眼睛跟嘴巴露在外面,穿著蝶屋的病號服,手裡抱著一棵盆栽,嘴裡叼著一顆饅頭坐在他的床邊發呆。

  少年的眼睛是懷念的蜜糖色。

  「善逸……?」他脫口而出。

  「欸?」那雙蜜糖色的眼睛猛地聚焦,「炭治郎!炭治郎醒了!」只見黑髮的少年一蹦三尺高,尖叫的聲音震得竈門炭治郎腦仁疼,總算確定這個配色跟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少年就是我妻善逸本人。

  「小葵!伊之助!啊不對應該先讓禰豆子妹妹過來?可是她才剛睡下……」一連串高聲的碎念之後,我妻善逸英勇的把手上的小樹放到床頭櫃上。「沒關係,要是禰豆子妹妹在睡覺的話就由我負責把她整個人抱過來吧呼呵嘿嘿嘿——」

  「善逸。」忍耐了很久,總算等到對方消停了的竈門炭治郎壓著嗓子——因為他的太陽穴被震得嗡嗡作響——輕聲告誡道:「善逸,你的繃帶有血滲出來了……」

  然後他就看見那個有著他不習慣的髮色的我妻善逸整個人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眼裡是熟悉的淚水,雪白的繃帶上泛著刺眼的腥紅。「糟了,炭治郎,小葵說我要是再把傷口弄裂就要把我綁在床上不給我自由行動了……」

  好幾個人從走廊往病房直奔而來的腳步聲,連竈門炭治郎都聽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同一個病房裡,一邊上演兄妹團員的溫情劇,另一邊則是大型家暴現場。

  對於繫著俏皮的雙馬尾,總是在蝶屋裡迅速的處理著所有人的疑難雜症的少女的決定,竈門炭治郎舉雙手雙腳贊成。

  「我都聽說了哦,善逸的傷口會裂開,所以不得不一直用繃帶包起來的事情。」又過了兩天,竈門炭治郎已經能稍微坐起身。

  他的自癒能力雖不及大戰後三天就醒來,第五天已經能到處蹦跳的伊之助,但以普通人的角度來看也早已是怪物的範疇。

  甚至下床解手,自行進食等等,除了右眼失明導致的準頭不好之外,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

  倒是善逸的傷相當古怪,只要除下繃帶,過不了十分鐘就會沿著閃電般的紋路綻裂,面積範圍又很大,每次換藥就像是在跟時間賽跑。

  「是在跟神的鳴叫賽跑。」善逸躺在床上糾正道。他的腰被一條粗粗的布繩縛在炭治郎隔壁的床上,兩人的床中間隔著善逸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得到的自由活動時間那天買回來的桃樹盆栽。但其實前幾天吼裂的傷口還沒癒合,炭治郎想就算沒有布繩的存在善逸應該也疼得連動都不想動。

  「雷?」炭治郎沒有聽懂善逸的意思,於是用一個上揚的音調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嗯。」黑髮的善逸仰躺著看天花板,沒有看炭治郎的方向。「神在叫我,我應該去。」

  竈門炭治郎的心底忽然不安起來。

  今天下午,終於恢復成人類的竈門禰豆子埋在他的懷裡不肯離開,剛從鬼變回人的少女尚未完全取回原本的心智年齡,但已日益進步。

  而傍晚,到了休息時間,在小葵的呼喚下禰豆子終於一步三回頭的離去,若不是擔心少女豪邁的睡相會影響到炭治郎養傷,否則本來還打算讓他們一起睡的。

  但是炭治郎覺得,如果是善逸的話,在離開的時候可能不會回頭。

  「善逸。」炭治郎喊他,獲得一聲懶洋洋的鼻音。「我可以過去你那裡嗎?」

  「……行啊。」

  得到應允,抱著自己被子裡的暖空氣拂過安靜的桃樹,竈門炭治郎隻身竄進了善逸的被窩,順理成章的占據了善逸為他騰出來的半張床位。

  順手還解開了對方腰間的布條,兩人在床上側著身體面對面。

  「要是被罵的話你一定要承認啊!不是我自己解開的!」在他伸手環上善逸透著藥膏氣味的身體的時候,善逸雖然沒有掙扎,但嘴上的警告卻沒有停過。「小心我的傷,痛的是我又不是你……」

  他環抱著善逸,輕輕地拍著對方的背,漸漸拍停了對方的牢騷。

  「善逸的頭髮為什麼變黑了?」他問,其實這個問題他並不是沒有問過,只是善逸總是沒有正經回答,比如現在。

  「炭治郎,我都回答你好幾次了。」我妻善逸皺著眉瞪他,橫過臉頰的繃帶隨著他豐富的表情起了褶皺。「以前被雷打中的時候髮色變了,所以雷神沒有發現我沒死。現在任務結束了,髮色變回來了,所以雷神就發現我了。」

  竈門炭治郎不滿的鼓起臉頰,善逸彷彿戲弄小孩子的搪塞之詞讓他挫敗。

  因為那裡頭竟聞不到一點謊言的氣味。

  不擅長彎彎繞繞的炭治郎只能投降,他直接道:「善逸,你是不是在計畫什麼?不能告訴我嗎?我會幫你的!」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聽見他的問話,善逸小幅度的掙了掙想要脫離炭治郎的環抱,但他加了力氣不肯放手。「放開我啦,我要睡了。」

  「上弦六的事情我聽說了。」怕善逸不肯聽自己說話,炭治郎連忙快速接著說下去。「善逸的師父的事情……也聽說了。」

  懷裡的人忽然停止了動作,從兩人緊貼的胸膛炭治郎知道善逸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雖然善逸曾經說過,我有我該做的事情,而且我也相信善逸絕對有把一切處理好的能力,但是我還是希望可以幫上善逸的忙。」

  「拜託你,善逸。」他試圖看進黑髮少年低垂的眼裡,但直到對方主動抬頭面對他才成功。

  「……行啊。」被子底下,善逸的手也環上了炭治郎的腰,夾雜在繃帶之間的雙唇吐出讓炭治郎心口一緊的話語。「那就拜託你當我的介錯人吧,炭治郎。」

  介錯人,切腹儀式中為切腹自殺者斬首的人,讓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腹腔大開後內臟零落卻尚留一息的痛苦折磨。

  炭治郎渾身發抖,血液直衝腦門讓他分不清左眼前的一片黑暗是血流奔騰的結果還是善逸凋萎的黑髮。

  「善逸,我是不是聽錯了?」他聽見自己開口,話語的氣味就像是雷雨之夜不肯停歇的大雨。「善逸,我聽錯了吧?你不會想……」

  「炭治郎。」善逸又喊他的名字,過去當善逸喊他的名字,小小的電流會溜過他的心尖。但現在善逸喊他的名字,雷雨夜的迅雷卻落下了,把他的天地劈得焦黑。「我們都有我們該做的事情。」

  竈門炭治郎用力抱住我妻善逸,強韌的,溫暖的,兩人隔著繃帶面頰相貼。

  「恭喜你,炭治郎,禰豆子妹妹恢復成人類了。」

  善逸在他耳邊輕聲說,炭治郎知道那就是善逸對他的解釋。

  水之呼吸一門若是出了吃人的鬼,鱗瀧左近次、富岡義勇、竈門炭治郎都必須切腹謝罪。

  雷之呼吸一門出了吃人的鬼,桑島慈悟郎必須切腹謝罪,而我妻善逸必須清理門戶……並且謝罪。

  空氣中瀰漫著桃樹抽出新芽的氣味,以及繃帶之下難掩的血腥氣味。

  一身白衣的善逸領著他離開蝶屋,兩人都穿著隊服,披著羽織,腰間別著自己的日輪刀,跟過去要去出任務的時刻相差無幾。

  只是炭治郎的背上不再背負著禰豆子的箱子,善逸的懷裡則抱著他細心灌溉了五個月的桃株。

  他看著善逸把小巧的桃樹盆栽端正的擺在竹席前方。

  切腹的儀式在森林的邊緣舉行,一旁的小溪潺潺流著,善逸說是為了清洗方便。

  只有自殺人,介錯人,還有見證的桃株。

  「這樣真的好嗎?善逸。」大病初癒,久違的握著開鋒的日輪刀,竈門炭治郎的指尖都在顫抖。「連伊之助都沒有說……」

  最後的五個月,為了恢復到有足夠的力量砍下善逸的頭,即使鬼已經不復存在,竈門炭治郎依然努力進行高強度的機能回復訓練。

  「這樣就好。」善逸緩緩在桃株前跪了下來。「爺爺切腹的時候甚至獨自一人……我又要讓爺爺失望了。」

  最後的五個月,善逸身上的傷口反覆的癒合又破裂,直到發炎化膿,直到連邁動步伐炭治郎都能嗅到善逸身上傳來疼痛的氣味。

  炭治郎想說善逸的師父絕對不會說那種話,因為善逸已經做得太好太好了,他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但是炭治郎說不出來。

  最後的五個月,善逸一次都沒有跟炭治郎哭喊他不想死。

  炭治郎非常失望。

  善逸留長了黑髮綁成馬尾,才不會讓後頸的傷口被時不時拂過的髮絲刺激到。

  「抱歉爺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回到桃林了。」雪白的刀鞘橫在善逸跟桃株之間,成為此岸與彼岸的境界線。「而且我也太膽小,所以找了介錯,請原諒我吧。」

  我妻善逸哭了,竈門炭治郎哭了,雷雨夜的雨下下來了。

  「我很怕痛啊,炭治郎。」善逸的刀尖對著他自己的腹部,他側過臉,閃著淚光的眼眸卻沒有對生的依戀。「你要好好做啊。」

  「我會的,善逸。」他雙手握緊刀柄,眼裡是散落的黑髮下,裹著繃帶的後頸。

  天邊驚雷,手起刀落。

  雷聲停歇,降下鐵鏽味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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