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夢]
黑暗之中,一股力道重重蹬上他的後腰,將他踹出溫暖的被窩。
下一秒,暖被就不知被誰抽了去。
到了這地步,就算是前半夜花了大把力氣跟鬼對決、拉住伊之助、安撫善逸的竈門炭治郎,終於不甘不願的睜開惺忪的睡眼。
他搖搖晃晃地坐起身查看情況。
原本舖好被褥後由左至右分別是善逸、他、還有伊之助。而他的床頭旁則擺著禰豆子的箱子,只是這會兒不知怎麼睡到從箱子裡滾出來的禰豆子還有不知怎麼睡到整個人90度橫過身體的伊之助,前者霸佔了他的被子、後者霸佔了他的褥子,而正主兒只能一臉茫然的坐在蕭瑟的夜風中,不知何去何從。
「噗哧。」熟悉的笑聲引得他回了頭。不知何時把被褥遠離戰場一米開外的我妻善逸窩在被子裡,笑嘻嘻地看著他。
他有些無奈的提了提唇角。「怎麼,善逸也被攻擊了嗎?」
「沒有,不過聽到你那邊的動靜了。嘶、好冷。」話語間,我妻善逸也跟著坐起了身。月光在少年的臉上打下深深的陰影,他看不真切。
他想起自從初次見到善逸,對方眼下似乎就總是帶著淺淡的青黑。
「善逸沒睡好?」
「動靜很大就醒了。」淡淡地說完,金髮的少年就用誇張的動作掀開了被子。「話說難得可以看到禰豆子妹妹的睡顏……」
「那可不行!」遇到妹妹的事情身體就動得比腦袋快。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撲了上去,把我妻善逸整個人壓回被辱上。
溫暖的、令人安心的氣味,毫無阻礙的抱了個滿懷。
「哇!炭治郎你——唔!」為了避免把另一邊睡到東倒西歪的兩人(一人一鬼?)吵醒,他在善逸的音調拔高前就摀住了對方的口鼻。
「小聲點善逸,別把大家吵醒了。」記得有一次伊之助被叫醒之後因為起床氣沒有理由的瘋狂追撞善逸,身下的人似乎也明白嚴重性,幾秒後情緒激昂的氣味漸漸消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可以放開了。
「你這傢伙真是保護過度。」善逸輕聲抱怨著,他則滿意的拉起被子,沉入這個已經被善逸的體溫溫暖的小空間。「等等、炭治郎你不要這麼自然的就鑽別人被窩好嗎?」
「可是我那邊已經被霸佔了啊,而且晚上開始變冷了,直接睡會感冒的。」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假,他將不過離開被窩幾秒就冰冷下來的手探進善逸寬鬆的浴衣領口。
果然在貼上鼓動著溫熱血液的頸部肌膚的同時,我妻善逸整個人抖了抖,用力甩開他的手叫了一聲。「好冰!」
似乎是被吵到了,伊之助忽然翻身夢囈了幾句,嚇得善逸直接拽著他鑽進被子裡。
「噓——善逸太大聲了。」他在被窩裡悄聲道。
「還不都是炭治郎的錯!」金髮的少年眼裡已經積蓄起了淚水,小聲的吼了回來,接著一巴掌蓋上他的眼睛。「睡覺!」
「嗯……晚安,善逸。」環繞在令人安心的氣味裡,他輕輕地閉上眼。「祝你好夢。」
「晚安,炭治郎。」給他的回覆延宕了很久,久到他有點懷疑那應該是夢境。「有炭治郎在,我會做個好夢的。」
能被我妻善逸這樣信任著,果然,是個很好很好的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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