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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er's picture青羽

汽球

神秘信使/707 x MC


是夜,妳卻被他專屬的鈴聲響得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甫一接通,連聲音都來不及出,就被他彷彿能看見手勢的一聲「噓──」給憋了回去。

「抱歉,我知道這個時間妳大概正在睡覺,但無論如何,我都想撥這通電話給妳。」

「我一直在思考,妳對我來說是什麼,但是怎麼都想不到。」

「然後我就想,或許我該找個東西來比喻,會比較有方向。」

妳揉了揉眼,發出慵懶的悶哼,表示妳在聽。

「別別別,別出聲,尤其是妳現在的聲音很讓我分心……不對,我在說什麼?總之,我想找出妳對我來說是什麼樣的人。」

「所以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得我一頭紅髮都要變白了呀──別說那會讓妳想起誰,那可是劇透了──記得今天我們一起去賣場的時候,有人在發宣傳氣球嗎?」

「當那顆輕飄飄的氦氣球握在我的手裡的時候,我就想,啊,妳肯定就是這顆氣球吧。」

「這樣輕飄飄的,就像是一場夢,如果狂風襲來捲走了妳,妳是不是就會這樣消失,一絲足跡都不留在我的生命。」

「或許妳是賣場的大特價時間,是有限的……」

聽不下去了,妳沙啞著聲音反駁。「誰會說自己的女朋友是賣場的特價啊!」

「曖,不是說別說話嘛,而且是今天的宣傳氣球給了我靈感,不知不覺……」

「欸,崔世穎,我跟你說。」抱著枕頭,妳覺得眼睛快要閉起來了,但還是硬撐著。「如果你是那顆氣球,我會永遠拉著你,用力到連狂風都吹不走。」

電話那一頭是長久的沉默,睡意再次侵襲妳,妳慢慢地閉上眼,模模糊糊的聽見他說,「那如果這顆氣球其實是個沒有夢想,又空又癟,漂不起來的氣球呢?」

「那我會將你抱在懷裡……抱在懷裡……」

呼吸聲歸為平穩,妳已沉沉睡去,自然不會聽見他那帶著泣音的,「謝謝妳,我愛妳。」

以及,「晚安,祝妳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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